《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 南风/作者 庭初/风控

莱州市位于胶东半岛西北部，地处烟台、青岛、潍坊三市交界，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坐落于这座海滨城市的烟台亚通精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亚通精工”），此番上市或面临诸多考验。

其中，亚通精工下游汽车行业近年来“遇冷”的另一面，其2020年业绩增长的背后，或难消除对赊销的依赖。另外，亚通精工的两版招股书关于钢材的采购数据“对不上”。并且，其募投项目涉及的环保问题以及环保投资额，均与官方公示的环评文件不符，其信披质量或存隐忧。

一、下游汽车行业增长显“疲态”，赊销加剧或“扮靓”业绩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下游行业需求的变动是影响上游行业收入的主要因素之一。

近年来，亚通精工的下游汽车行业或“降温”。

1.1 汽车零部件业务，为亚通精工贡献超七成主营业务收入

据亚通精工于2021年11月1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申报稿（以下简称“招股书”），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亚通精工汽车零部件业务，所处行业为汽车制造业中的汽车零部件及配件制造。亚通精工主要从事汽车零部件及矿用辅助运输设备的研发、生产、销售及服务。

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亚通精工的主营业务收入分别为8.02亿元、9.19亿元、12.04亿元、7.56亿元，占亚通精工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93.48%、91.24%、91.6%、90.33%。同期，亚通精工汽车零部件业务的营业收入分别为6.72亿元、7.15亿元、9.71亿元、5.81亿元，占亚通精工当期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83.81%、77.8%、80.63%、76.88%。

此外，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亚通精工产品出口收入占其当期主营业务收入比例均低于1%，出口业务金额较小，占亚通精工营业收入的比例极低。

也就是说，亚通精工超七成销售收入都来自汽车零部件业务，并且其主要市场为国内市场。

1.2 近年来，国内汽车零部件制造业营收增速整体呈下滑态势

据铭科精技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于2021年12月15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铭科精技招股书”），2012-2020年，国内汽车零部件制造行业的主营业务收入分别为2.23万亿元、2.71万亿元、2.91万亿元、3.21万亿元、3.72万亿元、3.88万亿元、3.37万亿元、3.58万亿元、3.63万亿元。2013-2020年，国内汽车零部件制造行业主营业务收入的同比增速分别为21.69%、7.3%、10.47%、15.83%、4.29%、-13.04%、5.98%、1.55%。

从2018年起，亚通精工的第一大业务汽车零部件，其所属行业主营业务收入的增速整体呈下降态势。

不宁唯是，亚通精工下游汽车行业的产销量亦呈下降趋势。

1.3 下游汽车行业，国内汽车产销量连续多年下滑

据招股书，汽车零部件的下游主要是汽车生产企业。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12-2021年，国内汽车产量分别为1,927.62万辆、2,212.09万辆、2,372.52万辆、2,450.35万辆、2,811.91万辆、2,901.81万辆、2,782.74万辆、2,567.67万辆、2,532.49万辆、2,652.8万辆。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3-2021年，国内汽车产量同比增速分别为14.76%、7.25%、3.28%、14.76%、3.2%、-4.1%、-7.73%、-1.37%、4.75%。

据汽车工业协会数据，2015-2020年，国内汽车的销量分别为2,459.76万辆、2,802.82万辆、2,887.89万辆、2,808.06万辆、2,576.9万辆、2,531.1万辆。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6-2020年，国内汽车销量的同比增速分别为13.95%、3.04%、-2.76%、-8.23%、-1.78%。

由此可见，2016-2020年，国内汽车产销量在震荡走低。同时，自2018年起，国内汽车销量的增速呈负增长态势。尽管2021年，国内汽车产量较2020年有所上升，但仍未达到2018年的水平。

需要说明的是，亚通精工2019年净利润下滑。

1.4 2019年净利润下滑，2020年净利润增速超80%

据招股书，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亚通精工的营业收入分别为8.58亿元、10.07亿元、13.15亿元、8.37亿元。同期，亚通精工的净利润分别为1.11亿元、1.05亿元、1.92亿元、1.03亿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2020年，亚通精工的营业收入增速分别为17.35%、30.6%，净利润增速分别为-5.14%、82.46%。

然而，在亚通精工“靓丽”的业绩背后，或由赊销支撑。

1.5 2020年应收款占营收比重上升至超五成，且高于同行均值

据招股书，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各期末，亚通精工的应收票据分别为1.09亿元、0.67亿元、1.78亿元、2.06亿元，应收账款分别为2.4亿元、3.55亿元、4.77亿元、5.21亿元，应收款项融资分别为0元、1,122.3万元、5,294.99万元、9,910.61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亚通精工的应收票据、应收账款、应收款项融资的合计值（以下简称“应收款”）分别为3.49亿元、4.33亿元、7.07亿元、8.26亿元，占亚通精工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40.63%、43%、53.78%、98.74%。

并且，亚通精工应收款占其营业收入的比例高于其同行业可比公司。

据招股书，亚通精工共有六个同行业可比公司，分别为合肥常青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常青股份”）、华达汽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达科技”）、上海联明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联明股份”）、苏州金鸿顺汽车部件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鸿顺”）、浙江长华汽车零部件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长华股份”）、无锡市振华汽车部件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无锡振华”）。

据常青股份2019-2021年年度报告，2018-2020年，常青股份的应收票据分别为0.85亿元、1.44亿元、1.34亿元，应收账款分别为2.28亿元、2.28亿元、3.48亿元，应收款项融资分别为0元、1.1亿元、0.6亿元。同期，常青股份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8.74亿元、18.34亿元、22.97亿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常青股份的应收款分别为3.13亿元、4.82亿元、5.43亿元，其占常青股份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6.72%、26.29%、23.66%。

据华达科技2019-2021年年度报告，2018-2020年，华达科技的应收票据分别为1.22亿元、1.88亿元、1.29亿元，应收账款分别为7.39亿元、7.72亿元、8.99亿元，应收款项融资分别为0元、0元、0.64亿元。同期，华达科技的营业收入分别为40.52亿元、41.78亿元、41.34亿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华达科技的应收款分别为8.61亿元、9.6亿元、10.92亿元，其占华达科技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21.25%、22.99%、26.41%。

据联明股份2019-2021年年度报告，2018-2020年，联明股份的应收票据分别为969万元、0元、0元，应收账款分别为3.28亿元、2.34亿元、3.27亿元，应收款项融资分别为0元、2,630.77万元、4,788.03万元。同期，联明股份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0.98亿元、10.36亿元、11.21亿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联明股份的应收款分别为3.38亿元、2.6亿元、3.75亿元，其占联明股份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0.74%、25.14%、33.45%。

据金鸿顺2019-2021年年度报告，2018-2020年，金鸿顺的应收票据分别为8,196.03万元、2,690.95万元、1,415.78万元，应收账款分别为2.27亿元、2.25亿元、1.54亿元，应收款项融资分别为0元、4,341.85万元、5,534.17万元。同期，金鸿顺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0.7亿元、7.68亿元、4.7亿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金鸿顺的应收款分别为3.09亿元、2.95亿元、2.24亿元，其占金鸿顺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28.89%、38.41%、47.65%。

据长华股份于2020年9月16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长华股份招股书”）及其2020-2021年年度报告，2018-2020年，长华股份的应收票据分别为0.66亿元、1.12亿元、1.36亿元，应收账款分别为2.5亿元、2.12亿元、2.15亿元，应收款项融资均为0元。同期，长华股份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5.18亿元、14.31亿元、14.54亿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长华股份的应收款分别为3.15亿元、3.24亿元、3.52亿元，其占长华股份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20.78%、22.66%、24.2%。

据无锡振华于2021年5月25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无锡振华招股书”）及其2021年年度报告，2018-2020年，无锡振华的应收票据分别为2150.14万元、130.12万元、66.79万元，应收账款分别为4.63亿元、6.1亿元、7.55亿元，应收款项融资分别为0元、1.04亿元、1.16亿元。同期，无锡振华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5.27亿元、15.69亿元、14.17亿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无锡振华的应收款分别为4.84亿元、7.16亿元、8.71亿元，其占无锡振华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1.7%、45.6%、61.51%。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0年，亚通精工同行业可比公司应收款占营业收入比值的平均值分别为25.01%、30.18%、36.15%。

2020年，亚通精工的净利润同比增长82.46%，而当年的应收款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则上升至53.78%，且与同行的该比例差异呈扩大趋势。亚通精工净利润“华丽转身”的背后，或靠赊销撑起。

而关于亚通精工两版招股书披露的数据或存“出入”的问题，亦值得关注。

二、两版招股书钢材采购数据“对垒”，审计机构收警示函或难勤勉尽责

不信不立，不诚不行。信息披露是投资者了解上市企业的重要“窗口”。然而，亚通精工两版

招股书披露其对钢铁的采购数据，或前后矛盾。

2.1 第一版招股书披露的2020年钢材的采购金额，较招股书多1,746.46万元

据招股书，亚通精工经营的汽车零部件主要为冲压及焊接零部件，其上游行业为钢铁行业。其中，钢铁行业提供的生产原材料包括冷轧钢、热轧钢、镀锌板等钢材。钢材占亚通精工主要原材料采购金额的比例为50%左右。

据亚通精工于2021年6月18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申报稿（以下简称“第一版招股书”），2018-2020年，亚通精工钢材的采购金额分别为2.97亿元、2.63亿元、4.6亿元，采购数量分别为5.68万吨、5.55万吨、9.82万吨。

据招股书，2018-2020年，亚通精工钢材的采购金额分别为2.97亿元、2.63亿元、4.42亿元，采购数量分别为5.68万吨、5.55万吨、9.69万吨。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20年，亚通精工招股书披露的钢材采购金额、采购量，分别比第一版招股书中披露的少1,746.46万元、1,292吨。

值得一提的是，亚通精工两版招股书中的会计政策变更、会计差错更正、追溯调整等，或均未对该采购数据造成影响。

2.2 两版招股书中，合并范围并改变、会计政策变更及会计差错更正或均未造成影响

据招股书及第一版招股书，2018-2020年，亚通精工两版招股书的合并报表范围及其变化一致。

除合并范围外，两版招股书的会计政策变更均一致，且对2020年的财务数据不产生影响。

据招股书，自2019年1月1日起，亚通精工执行财政部2017年3月31日发布的《企业会计准则第22号-金融工具确认和计量》、《企业会计准则第23号-金融资产转移》、《企业会计准则第24号-套期会计》、《企业会计准则第37号-金融工具列报》，并对金融工具的分类和计量进行追溯调整。

并且，亚通精工根据财会[2019]6号、财会[2019]16号规定的财务报表格式编制比较报表，并采用追溯调整法调整的科目为2018年的“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应收票据”、“应收账款”、“应付票据及应付账款”、“应付票据”、“应付账款”。亚通精工自2020年1月1日起执行财政部于2017年7月5日发布的《企业会计准则第14号——收入》。该收入确认方法涵盖对销售商品业务、提供服务业务的收入确认。

据招股书，2019年4月30日，财政部发布的《关于修订印发2019年度一般企业财务报表格式的通知》，要求企业将资产负债表中“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行项目拆分为“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并增加“应收款项融资”项目，将“应收股利”和“应收利息”归并至“其他应收款”项目。

其次，财政部要求企业将资产负债表中“固定资产清理”归并至“固定资产”项目，将“工程物资”归并至“在建工程”项目。将“应付票据及应付账款”行项目拆分为“应付票据”及“应付账款”，将“应付股利”和“应付利息”归并至“其他应付款”项目，将“专项应付款”归并至“长期应付款”项目。

再次，财政部要求企业在利润表中投资收益项目下增加“以摊余成本计量的金融资产终止确认收益”的明细项目，从“管理费用”项目中分拆出“研发费用”项目，并在“研发费用”项目增加了计入管理费用的自行开发无形资产摊销金额，在财务费用项目下分拆“利息费用”和“利息收入”明细项目。

据第一版招股书，亚通精工根据财会[2019]6号、财会[2019]16号规定的财务报表格式编制比较报表，并采用追溯调整法调整的科目为2018年的“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应收票据”、“应收账款”、“应付票据及应付账款”、“应付票据”、“应付账款”。

并且，亚通精工自2020年1月1日起执行财政部于2017年7月5日发布的《企业会计准则第14号——收入》。该收入确认方法涵盖对销售商品业务、提供服务业务的收入确认。

据第一版招股书，2019年4月30日，财政部发布的《关于修订印发2019年度一般企业财务报表格式的通知》，要求企业将资产负债表中“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行项目拆分为“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并增加“应收款项融资”项目，将“应收股利”和“应收利息”归并至“其他应收款”项目。

其次，财政部要求企业将资产负债表中“固定资产清理”归并至“固定资产”项目，将“工程物资”归并至“在建工程”项目。将“应付票据及应付账款”行项目拆分为“应付票据”及“应付账款”，将“应付股利”和“应付利息”归并至“其他应付款”项目，将“专项应付款”归并至“长期应付款”项目。

再次，财政部要求企业在利润表中投资收益项目下增加“以摊余成本计量的金融资产终止确认收益”的明细项目，从“管理费用”项目中分拆出“研发费用”项目，并在“研发费用”项目增加了计入管理费用的自行开发无形资产摊销金额，在财务费用项目下分拆“利息费用”和“利息收入”明细项目。

除此之外，亚通精工两版招股书，均没有“会计差错更正”、“重大会计估计变更”等相关内容。

上述情况意味着，亚通精工的会计政策变更、会计估计变更、会计差错更正、收入确认方法及追溯调整的科目，均对亚通精工的上述采购额或并未产生影响。

另外，此次为亚通精工服务的审计机构，2021-2022年曾被出具警示函。

2.3 审计机构容诚会计师事务所，因审计问题被监管警示

据招股书，此次上市，亚通精工的会计师事务所为容诚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以下简称“容诚所”）。

据北京证监局[2022]72号文件，2022年4月24日，容诚所在乐视网信息技术(北京)股份有限公司2010年度至2014年度财务报表审计项目执业中，存在应收账款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收入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等问题，被北京证监局采取出具警示函的监督管理措施。

据上交所[2021]19号监管措施决定书，2021年11月15日，容诚所为赛赫智能设备上海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赛赫智能”）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申请项目申报会计师。其中，容诚所对赛赫智能的研发投入相关核查不审慎，未严格遵守相关执业规范，未充分关注与研发投入内部控制相关的异常情况并充分获取相关材料进行核查验证，履行专业职责不到位，违反了《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股票发行上市审核规则》的有关规定，被上交所采取监管警示处罚。

简而言之，亚通精工在两版招股书披露的2020年钢材采购数据“打架”。且2021年11月、2022年4月，亚通精工的审计机构容诚所，因执业问题被警示。对此，亚通精工数据真实性能否保证？

除此之外，关于亚通精工此次的募投项目，亦现“疑云”。

三、招股书或“夸大”募投项目环保投资额，环评机构因环评报告质量被失信扣分存隐忧

遵守环保法律法规，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基本要求。蹊跷的是，亚通精工一项募投项目涉及到的环保内容，或与“官宣”不符。

3.1 “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系募投项目，招股书称其涉及生产废水

据招股书，“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系亚通精工本次募投项目之一。该项目的投资总额为2.64亿元，项目备案号为“章行审投资技改备[2020]87号”，环评批复号为“章环报告表（告）[2020]134号”，项目实施主体为亚通精工的全资子公司济南鲁新金属制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济南鲁新”)。

招股书显示，“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包括技改和新建两个部分。技改部分为利用济南鲁新现有厂区既有构建物进行技术改造，增加关键设备，提升产线的自动化水平和生产效率。新增部分为利用济南鲁新现有厂区土地，新建焊接厂房、物流门卫，新增关键工艺设备，提高工艺装备水平及产品生产效率，满足生产需要。

该募投项目产生的污染物主要为人员产生的生活污水及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水、噪声、振动、废气、粉尘、固体废弃物等。

需要说明的是，该项目的生产废水主要是乳化液废水，采用人工收集外运至相关有资质的单位，经处理达标后排放。生活污水主要是厂区生活污水，经管网末端化粪池处理后，排至厂区周边市政道路的污水排水管网。

而乳化液废水，是一种难处理的工业废水。

据公开信息，乳化液被广泛应用于机械加工、汽车发动机加工、轧锟及钢板的冷却和润滑。乳化液在循环使用过程中受金属粉尘及周围环境介质的影响，老化变质，必须定期进行更换。更换后的乳化液废水化学性质极为稳定，给处理带来很大难度。同时，乳化液废水作为一种难处理的工业废水，化学稳定性及污染负荷极高。

即是说，亚通精工在招股书中称其就“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产生的生产废水、生活废水，均会采取相应的防治措施。

3.2 然而，该项目环评报告中的产生的污染物情况却并非如此

环评报告中称，该项目废水主要为生活污水且生产工序不涉及排水

据济南市生态环境局2020年10月9日公示的章环报告表（告）[2020]134号”（以下简称“环评批复”）,以及批准文号为“章行审投资技改备[2020]87号”的环评文件（以下简称“环评报告”）。“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建设单位为济南鲁新、投资总额为2.64亿元。

经对比该环评批复的环评批复号、批准文号、建设单位、项目名称、投资额，与亚通精工招股书披露的募投项目“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信息一致，可见该环评批复项目与亚通精工募投项目“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为同一项目。

据环评报告，“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本身不产生废水。目前，生活污水经厂区中水站处理后回用于厂区绿化，待济东智造新城园区污水处理厂建成后，生活污水排入济东智造新城园区污水处理厂进行处理。

该项目工程施工中产生的废水主要为施工人员生活污水。根据该工程施工实际情况，项目废水产生量较小，定地外运综合利用。施工期间，基础工程、混凝土工程会产生少量灰浆水、冲洗水等建筑废水，经简易沉淀池处理后回用，不外排，不影响周围地表水环境。其中，项目施工期产生的废水主要为泥浆废水，项目营运期不产生废水。此外，该项目生产工序中不涉及排水。

也就是说，亚通精工在招股书称“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会有生产废水产生，废水性质为“乳化液废水”，且该废水为难处理的工业废水，而该募投项目的环评报告则披露该项目在营运期不产生废水。

此外，该项目的环保投资额亦与环评报告“打架”。

3.3 招股书披露该募投项目环保投资额，较环评报告高出逾200万元

据招股书，亚通精工此次募投项目环保投入总计872.89万元。其中，“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的环保投资额为340.4万元。

据环评报告，“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的环保投资为64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对于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的环保投资额，招股书披露的金额较环评报告多出276.4万元。

另一方面，亚通精工该募投项目的环评单位被列入“重点监督检查”名单。

3.4 募投项目环评单位曾因报告质量等问题，累计失信记分10分

据环评报告，“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的环评单位为山东嘉宜环安项目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山东嘉宜”），环评工程师为张浩。

据环境影响评价信用平台，截至查询日2022年7月2日，山东嘉宜因环评报告质量等问题被通报批评，山东嘉宜存在2条失信惩戒记录，失信惩戒类型均为通报批评，记分周期内失信记分累计为10分，当前被列入“重点监督检查”名单。

据泰环境函[2021]39号文件，山东嘉安编制的环评报告因没有核算正常吸附状态、吸附和解析状态同时进行时有机物的排放量和排放浓度，没有给出解析的废气量。同时，山东嘉安编制的环评报告遗漏设备的规格、型号、尤其是数控切割机的规格、型号，被通报批评并失信记分5分。

此外，山东嘉安编制的环评报告因废水处理设施不可靠，未给出清洗废水的污染物浓度、废水处理设施的位置、平面布局、几级沉淀、污染物去除率等参数，无清洗区的废水防溢流措施、废水导排、防渗措施，被通报批评并失信记分5分。另外，该环评报告的主要编制人员张浩亦被通报批评并失信记分5分。

即是说，亚通精工拟募资2.64亿元投资的“商用车零部件生产基地改造及建设项目”，其生产废水排放问题及环保投资额，与招股书并不一致。另外，截至2022年7月，该项目的环评单位曾因编制的其他环评报告质量问题被列入重点监督检查名单，对此，亚通精工募投项目的环评报告质量或该打上“问号”。

假金只用真金镀，若是真金不镀金。围绕在亚通精工募投项目的疑问，未来在资本市场的考验下，又是否浮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