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 白泽/作者 出云 映蔚/风控
国内危废处理市场起步较晚,整体处于初级阶段,行业市场呈现“散、小、弱”及单一化显著特征的现状。基于此背景,2022年3月4日,上海丛麟环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丛麟环保”)的上市进程,已迈入提交注册阶段。
冲击上市的另一面,丛麟环保真实产能数据扑朔迷离,其子公司“官宣”的焚烧炉核准产能,比丛麟环保合并范围的总产能还高,个中是否存在“拔高”产能利用率的嫌疑?并且,丛麟环保与其一家物流供应商累计交易逾三千万元,关于该供应商的背景错综复杂,合作或存“熟人关照”。
一、无害化处置核准产能与官宣对垒,产能利用率或遭“拔高”
企业的已有产能可反映其生产规模,结合当前市场需求企业合理调整生产规模以适应市场。此方面,丛麟环保的产能利用率或遭“拔高”。
据丛麟环保签署日期为2022年3月2日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招股书”),无害化处置是指将危险废物焚烧和用其他改变危险废物的物理、化学、生物特性的方法,达到减少已产生的危险废物数量、缩小危险废物体积、减少或者消除其危险成分的活动,或者将危险废物最终置于符合环境保护规定要求的填埋场的活动。
简而言之,无害化处置的方式包括焚烧和填埋。
据招股书,因危废处理行业的处理量受环保部门严格监管,所以处理产能以危废经营许可证核准产能为准,产能利用率即资质利用率。
据招股书,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丛麟环保主要业务的无害化处置的核准产能分别为1.5万吨、7.4万吨、11.67万吨、7.25万吨,处理量分别为0.62万吨、5.17万吨、8.26万吨、4.14万吨,产能利用率分别为41.34%、69.92%、70.8%、57.04%。
蹊跷的是,丛麟环保一家子公司“官宣”2019年的焚烧炉核准产能,高于丛麟环保合并范围的总产能。
据招股书,上海天汉环境资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天汉”)系丛麟环保的子公司。
据上海市生态环境局于2020年6月10日发布的《2019年上海市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信息公告》,2019年,上海天汉的焚烧炉核准经营规模为8.3万吨/年,实际处置量为3.16万吨。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上海天汉“官宣”2019年的焚烧处理产能,比丛麟环保招股书披露的无害化处置处理产能多出9,000吨,令人费解。
事实上,上海天汉的产能利用率同样值得关注。
据招股书,“上海临港地区工业废物资源化利用与处置示范基地再制造能力升级项目”(以下简称“临港区示范基地升级再造项目”),总投资额5.16亿元,使用募集资金3.1亿元。该项目的实施主体为上海天汉,项目备案国家代码为2019-310000-77-03-003575,环评批复号为沪浦环保许评【2019】64号。
据沪浦环保许评[2019]63号文件,“临港区示范基地升级再造项目”拟在现有厂区扩建危险废物集中处置设施,新增危险废物焚烧处理、物化处理总处置能力27万吨/年及物化处理40万只/年废包装容器。其中,焚烧处理在对现有2.5万吨/年焚烧线系统进行技改扩能至4.2万吨/年的基础上,新增1条5.8万吨/年焚烧线,项目建成后全厂总焚烧处置规模达到10万吨/年。
而该项目的焚烧线,或已建成。
据上海市生态环境局于2019年6月10日发布的《2018年上海市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信息公告》,2018年,上海天汉的焚烧炉核准经营规模为2.5万吨/年,实际处置量为2.08万吨。
据上海市生态环境局于2020年6月10日发布的《2019年上海市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信息公告》,2019年,上海天汉的焚烧炉核准经营规模为8.3万吨/年,实际处置量为3.16万吨。
据上海市生态环境局于2021年6月25日发布的《2020年上海市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信息公告》,2020年,上海天汉的焚烧炉核准经营规模为10万吨/年,实际处置量为4.89万吨。
根据上述官宣的上海天汉的焚烧炉的核准经营规模与实际处置量,经《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测算,2018-2020年,上海天汉危废焚烧处置的产能利用率或分别为83.29%、38.06%、48.93%。
也就是说,截至2020年年底,上海天汉或已经达成10万吨/年的焚烧处置规模,即“临港区示范基地升级再造项目”的焚烧线或已建成达产。
由上述可知,基于处理产能以危废经营许可证核准产能为准的前提,2019年,丛麟环保披露其2019年的无害化处置总产能为7.4万吨。而事实上,上海市生态环境局披露丛麟环保子公司上海天汉2019年的焚烧炉的核准产能已达8.3万吨,高于丛麟环保合并范围的总产能。至此,丛麟环保是否存在将产能利用率“拔高”的嫌疑?
二、物流供应商背景盘根错节合作或存“熟人关照”,累计交易逾三千万元
穿透股权关系,丛麟环保供应商,与上海博优或存“熟人关系网”。
据招股书,2019-2020年及2021年1-6月,上海威威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威威物流”)分别为丛麟环保的第三大、第四大、第二大供应商,丛麟环保与威威物流分别交易1,332.31万元、1,103.95万元、641.62万元,采购占比分别为9.03%、5.51%、7.71%。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2020年及2021年1-6月,丛麟环保向威威物流累计采购3,077.88万元的物流运输服务。
据招股书,截至报告期末,上海天汉与威威物流存在尚在履行的采购框架合同,服务内容为危险废物公路运输服务,合同有效期为2021年9月15日至2022年9月14日。
而威威物流与上海天汉之间的交易,或存熟人关系网。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3月2日,黄玉光系丛麟环保高级管理人员。2015年1月至今,黄玉光历任上海天汉副总经理、总经理、董事,现任丛麟环保副总裁兼集团办公室总监。
据招股书,黄玉光对上海博优测试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博优”)直接持股6.67%,朱龙德通过上海万颛环保科技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以下简称“上海万颛”)持有上海博优股权。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截至查询日2022年4月19日,谢炜、上海新博优企业管理咨询中心(有限合伙)(以下简称“上海新博优”)、上海意惠开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意惠”)、黄玉光、蒋臻、上海万颛分别对上海博优持股54.67%、20%、16.67%、6.67%、1%、1%。
而上海博优董事长谢炜,与威威物流实控人系“合作伙伴”。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截至查询日2022年4月19日,谢炜任上海博优董事长。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上海集威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集威物流”)成立于2010年11月2日,注销于2018年9月11日。截至注销日2018年9月11日,其经营范围为道路普通货运,国内道路货运代理等,“谢炜”、刘超、黄伯凤分别对其持股31%、34%、35%。
据公开信息,截至查询日2022年4月18日,上海博优董事长谢炜,任职的企业还包括集威物流。即上海博优董事长谢炜,与集威物流的股东“谢炜”或为同一人。
根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威威物流成立于2006年4月28日,经营范围为普通货运、货物专用运输等。自成立日至查询日2022年4月19日,威威物流的股东为刘超。
据公开信息,截至查询日2022年4月18日,集威物流股东“刘超”,持股的企业还包括威威物流。即集威物流股东“刘超”,与威威物流股东刘超或为同一人。
值得一提的是,上海博优原由丛麟环保实控人朱龙德创立并控股。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自成立日2010年10月18日至2015年5月11日,朱龙德、杨淑兰、黄玉光分别对上海博优持股80%、10%、10%。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5年5月12日至2017年12月26日,朱龙德、杨淑兰、黄玉光、蒋臻分别对上海博优持股82%、8%、8%、2%。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7年12月27日至2018年12月17日,朱龙德、杨淑兰、黄玉光、蒋臻、谢炜,分别对上海博优持股62%、8%、8%、2%、20%。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8年12月18日至2019年7月11日,朱龙德对上海博优持股51.67%;2019年7月12日至2020年8月12日,朱龙德对上海博优持股55.67%。2020年8月13日至查询日2022年4月19日,朱龙德不再对上海博优直接持股,并不再担任上海博优董事职务。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20年8月13日至2021年11月2日,上海万颛对上海博优持股55.67%。2021年11月3日,上海博优发生股权变更。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21年11月3日至查询日2022年4月19日,上海万颛、谢炜对上海博优分别持股1%、54.67%。
并且,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截至查询日2022年4月19日,谢炜对上海意惠持股95%,对上海新博优持股48.5%。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谢炜通过直接和间接持股,对上海博优持股80.21%,或系上海博优的实控人。
据招股书,丛麟环保实际控制人之一朱龙德对上海万颛持股40%,并担任执行事务合伙人。
换言之,丛麟环保的实控人朱龙德作为发起人之一,创立了上海博优,且或为上海博优前实际控制人。直到2020年8月,朱龙德卸任上海博优董事,同时,朱龙德将其在上海博优的直接持股的股份转给了谢炜,至此,谢炜或上海博优的实际控制人。此外,丛麟环保的副总裁黄玉光,至今仍对上海博优持股达6.67%。层层关系背后,历史上,谢炜与丛麟环保的供应商威威物流的实控人刘超,曾系合作伙伴,曾共同持股集威物流。至此,丛麟环保与威威物流之间的交易,或存“熟人关照”。
扑朔迷离的关系网背后,丛麟环保能否获得投资者的青睐?或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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